老臣子

（本文 曾刊載於 2020-08-12《明報》加西版 無心的約會 專欄）

光顧老牌食肆，隨時遇上老臣子

無論是古代皇帝駕崩，初登帝位的新君；抑或現代因掌舵人逝世，富二代接掌龐大的商業王國，總會遇到一些和上一代打天下的老臣子。此等老臣子通常在國內或機構內位高權重，根深柢固，人脈甚廣，備受下屬尊重，仿似持有先帝御賜「上斬昏君，下斬纔臣」的尚方寶劍兼免死金牌。反觀初登帝位或新人上場，未站穩陣腳，老臣子屢屢提起與先輩出生入死、創業的艱辛，耳提面命，新手唯有對老臣子必恭必敬，這三分薄面，總是要給的。

如果老臣子忠心耿耿，才德兼備，那也無話可說。例如三國時期被劉備三顧草蘆的諸葛亮，在北上伐魏前寫給後主劉禪的《出師表》，在六百餘字的篇幅中，先後十三次提及「先帝」，七次提到「陛下」。處處為後主著想，期望他成就先帝未竟的興復漢室大業。 第五次北伐曹魏，他求戰不得，糧草又盡，病死軍中，真正鞠躬盡瘁，死而後已。

倘不幸遇上囂張跋扈，恃寵生嬌，藉機弄權的老臣子，把新上司當作透明、傀儡或扯線公仔，新手初期雖會迫於無奈，唯命是從，一旦時機成熟，鳥盡弓藏，兔死狗烹，必將聯同保皇黨或新建勢力，除之而後快。企業在削減支出或瘦身時，亦會選擇非必要但薪金高、福利好的老臣子開刀，較有良心的公司或者會送上肥雞餐。

我等雖非生在帝皇之家，又非新掌商業王國，仍有機會受到老臣子的閒氣。除了在任職機構不幸遇上「拿著雞毛當令箭」的老臣子外，相信不少人都遇過這樣的不快經歷，就是光顧一些知名食肆，例如去 X X 茶室品茗、吃 X X X 餐廳的瑞士雞翼、到 X X 酒店食乳鴿、光顧 X X 燒鵝等…… 如非熟客，並遇著心情欠佳的老臣子侍應招呼，一副趕客的晚娘咀臉，用力擲下餐牌、碗碟和餐飲，美食可能吃不到，卻準會吃得一肚子氣！